男人的怀抱是那样的甜蜜
又是三月,春暖花开的时候。玉琼经历了一冬的情感渐渐地苏醒了。
这时,玉琼正躺在屋前的草坪上,头顶暖暖的太阳,她舒展着困倦的腰肢,好惬意;眼睛却又注意上了那只白蝴蝶,它在青草丛中时飞时停。或许是只雄的,或许是只雌的,在找寻另一半呗。她想。
思绪至此,玉琼也想起了自己的男人。有爱情也要有面包。现在的时代,精神生活固然要充实,物质生活肯定是不能缺少的。如此,她只好让男人远去广东打工。时不时,男人会打个电话回来,说些绵绵情话,或者告诉她在广东的见闻,或者不时寄些钱来给她做家用。如此,玉琼生活渐渐地丰足起来,但对男人的思念却与日俱增。尤其是现在,春暖花开的时候。
晒着暖洋洋的太阳,玉琼懒懒地伸了个腰,又躺在草坪上。那只白蝴蝶仍在草丛中翩翩飞舞。玉琼放纵着自己的思想,让思想如天马行空。
多年前的一个冬天。如许多相恋的人一样,玉琼和男人窝在一间茅屋里。外面一阵风呼啸着吹了进来,咿呀一声把柴门吹开。他让她去关门。她袅袅婷婷地迈着步子,真如仙女下凡,直让他瞅着背影一个劲地吞口水。她才返回,他便急切切地一把揽她入怀里,口里低低诉说:“琼,你让我等得好心焦。”
现在回想起来,玉琼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甜美的笑容。她相信自己的魅力。在整个镇好几十个村屯,她人才顶呱呱。可是现在———一想起现在,她也有些恼。男人只在临过年时打了个电话回来,说厂里加班加点地赶货,年二十七才放假,不能回家过春节。玉琼心里直冒火却也无奈。过春节时,人家男人放炮竹放得嘭嘭响,而自己颤抖着手去点,不是未点燃就跑开了,就是火线燃着却来不及跑开,裤脚就被炸开了好几个洞。走亲访友时人家夫妻双双对对,自己孤零零一个笑迎亲朋好友。明眼人也知道她心里苦,只是不当面点破,背后也直怪她男人赚钱赚昏了头。想起了这些,玉琼眼睛又盯上了那只仍在草丛中飞来飞去的白蝴蝶。仿佛那只白蝴蝶就是她的男人她心中的山伯,而自己也忽然是化做另外一只蝴蝶的英台了。
“亲爱的,你慢慢地飞,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。”想起了男人,玉琼也想起这句歌词。听回家过春节的人说,家花哪有野花香。男人往往会因此而忘了归家,却也自食其果。张家的阿毛因玩女人被抓,家人砸锅卖铁才赎了回来;李家的小三子因此落了个性病缠身。这一些,男人都知道,他会不晓得其中厉害?“想那事不如请个假回来?”在电话里还是男人这么说给自己听的。
躺在草坪上,玉琼翻了个身,又懒懒地伸了个腰,眼睛虽然还是不离那只白蝴蝶,但是望得远了许多。山朗润了。山腰间的那股水也清晰可见了,像一条白带直飘而下。两边还有或红或白的花儿:红的是映山红,白的是山茶花。
“玉琼,玉琼。”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唤,村小卖部的肥姨扭着肥腰走了过来,“你家男人叫你接电话。”说完话肥姨屁颠屁颠地走开了。玉琼一听即刻爬起来,嘟哝了句臭男人也晓得打电话回来了,随即追着肥姨的背影,招呼着:“肥姨,等等我。”
“山清水秀太阳高……为了那个心上人,起呀么起大早……”哼着歌儿,玉琼轻车熟路地在自家菜园里干活。菜苗儿长呀快长呀,等我家男人回来,就可以用你来犒劳他了。玉琼自在沉思。肥姨走了过来,“玉琼。”她招呼着,“你家男人说要回来咋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家。”继而她又神秘兮兮地说,“玉琼呀,你男人不会回来了,听早几天回来的陈老四说,你家男人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四川妹子好上了。”末了,肥姨还说,“人家呀年轻过你,还比你年轻时漂亮。哪个男人不想她呢?”听肥姨这么说,玉琼欢快的心情突地一沉,嘴里却说:“不会的,不会的,俺男人不是那种人。”“不是那种人就好。”肥姨说完,径自去了自家菜园摘菜去了。
玉琼自个思量也觉得有些不对劲,心神不宁地摘了把菜回家了。
回到家,玉琼放下菜,肥姨的话言犹在耳。她也不得不思量起来:前几天,男人打电话回家,好像那一边是有个女孩子叫男人,好像埋怨男人对自己说话太啰嗦了。自从陈老四回来以后,自己过去问他男人在那边的情况,陈老四吞吞吐吐,也像是有什么隐瞒着自己。难道真的有事呢?玉琼越想越不对劲,连早饭也顾不得吃了,就直奔陈老四家找他问个究竟。
从陈老四家回来,玉琼心都在抽泣。挨千刀的臭男人身边果然有个川妹子。你就那么忍不住了,还说想那事不如请个假回来?呸,说的比唱的还好听!枉负了我在家对你的一腔相思。玉琼越想越恼,越恼越气,脱掉脚下的鞋就是一丢。
“干什么呀!你。”屋门口有人嚷道,“我回来了,用鞋来迎接我吗?”好熟悉的声音,玉琼回身一望,是男人回来了。但想起那些事来,玉琼却又掉过头去。
男人放下了背包,轻轻地把玉琼揽入了怀里。“可想死我了。”男人道。“呸,臭,还是川妹子好。”玉琼惊喜但心结未解,嘴里酸溜溜地说。“哦,瞧你一定是被流言蜚语迷惑了。是有个川妹子同我在一起。但她也是自重的妹子,不会乱来。来,给你,咱镇几十个村屯顶呱呱的大美人儿,不会看不懂这封信吧。”男人拾起背包,从背包里拿了封信给玉琼。
玉琼挣脱了男人的怀抱,坐在椅子上看起信来。男人就站在旁边,陪着她。
信是这样写的。
玉琼姐姐,你好!
打工日子很无奈。所幸在这段日子有你男人无私的帮助。获得一份真情很难,所以我曾经想过办法要将他拴住,就是以身相许呗。然而,他是个真性男人,他说对你一往情深,你是他的另一半。我未能如愿,但是也感到欣慰,他值得你去爱。我没有资格去做第三者,只有退出,没有别的选择。我衷心祝愿你和他永远幸福,白头偕老。
此致.
敬礼.
差点误入你们围城的川妹子××年×月×日.
“信看完了吧。该相信我吧。”男人说着,一把抱住玉琼。男人的怀抱是那样的甜蜜,那样的安全。